2020年5月,天津女子张婷婷(化名)在网上购买了一只白色犀牛角,并接受了昆明海关缉私局的调查。
2021年4月7日,她再次被传唤,被刑事拘留,供认她在2018年还买了一个头盔犀鸟吊坠。经鉴定,她购买的白犀角和头盔犀鸟制品分别价值140092元和20万元。最终,她被昆明市西山区人民法院以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0万元。同时,她需要赔偿生态资源损失36万元。
天津女子购买头盔犀鸟吊坠被鉴定价值20万,以危害濒危野生动物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
所涉及的头盔犀鸟产品(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天津女子购买头盔犀鸟吊坠被鉴定价值20万,以危害濒危野生动物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
涉案头盔犀鸟产品鉴定意见(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2022年4月6日,的辩护律师耿和杨杰告诉封面新闻记者,本案中的头盔犀鸟价值鉴定与其他类似案件有较大差异,考虑到社会危害性和主观恶意较小,一审量刑不适合有罪,现申请重新鉴定。
4月7日,最高法、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发布的【0x9A8B】对破坏野生动物资源犯罪的定罪量刑标准进行了重大调整。杨洁表示,以轻罪为当事人辩护。
病历
购买头盔犀鸟吊坠和白色犀鸟产品。
判10年,赔偿46万。
根据昆明市西山区人民法院的判决,于2018年11月在网上购买了一个头盔犀鸟头骨制成的吊坠,并赠送给了她的老板周。当时她通过微信给卖家陈某(在逃)转了4500元。2020年5月,她又买了一只白犀牛角自用,银行转账9.5万元。
经鉴定,涉案白犀角经济价值140092元,头盔犀鸟制品经济价值20万元。根据相关法律规定,非法收购濒危野生动物制品价值二十万元以上,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2021年12月22日,昆明市西山区人民法院认定张婷婷犯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罚金人民币10万元,刑事附带民事判决赔偿生态资源损失人民币36万元。
家庭之声
检方认定有自首情节
法院不予支持。
判决书显示,2020年6月1日,昆明海关缉私局直属民警根据情报查获一起疑似珍贵动物制品案件,并于当日将被告人抓获。同年6月2日,被告人被取保候审。张婷婷的父亲告诉封面新闻记者,2020年5月购买的白犀角邮寄到昆后,张婷婷在陕西出差。6月1日,昆明海关缉私局委托陕西民警将她控制。
当时与同行并目睹她被警方控制的朋友王女士说,当警方询问是谁时,她主动表明了身份,然后自己买了机票跟随警方来昆接受讯问。
“本来被调查后,我以为没事了。她于2021年4月被昆明森林公安传唤。她当时买了头盔犀鸟吊坠,告诉自己2018年也买过这样的东西,送给了同事。然后警察去找她的同事,同事发给警察。这些都是她主动说的。她真的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也不认为能构成犯罪。”
公诉机关昆明市西山区人民检察院认为,被告人经电话传唤,主动到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属于自首。
但法院认为,被告人的犯罪事实已被相关职能部门掌握,后将其抓获归案,并对其采取取保候审的强制措施。侦查机关改变对其犯罪的认定,不影响对被告人犯罪事实的掌握,故不支持自首意见。
律师意见
头盔犀鸟吊坠鉴定价值20万。
与同类案件不同,罪刑不相容。
判决书称,张婷婷律师提出,本案鉴定意见对涉案野生动物制品经济价值的认定存在错误,头盔犀鸟头骨的价值低于鉴定价值。
辩护人向法院提交了几份类似的案件判决书。在2017年至2020年的8起类似案件判决中,鉴定价值最高的亚洲象、非洲象象牙制品10件、盔犀鸟头骨1个、穿山甲甲甲板2块,经济价值3117元。同样由云南省科委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另一起案件,涉及两个头盔犀鸟头骨,头骨经济价值5344元。
杨杰律师说,“我们查询了很多类似的案件,从本案来看鉴定价格确实相差太大,但我们询问了其他司法鉴定机构,他们说鉴定方法基本一致。目前鉴定主要引用的方法是【0x9A8B】。其他情况下,可能产品的尺寸和颜色会和当事人的不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估价到20万。”
杨杰告诉记者,即使鉴定价值不变,本案的罪刑也不合适。
他介绍,《关于办理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五条规定,非法收购、运输、出售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制品价值二十万元以上,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这是2000年出台并实施的规定。我们交流的时候都觉得这句话太重了,几乎和贩毒一样。最高法院有过一个危害野生动物罪的指导性案例。考虑到被告人主观恶性较浅且较小,且未对社会造成太大危害,可以在法定刑以下量刑,但这种情况需要最高法院核准。”4月7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发布【0x9A8B】。最新的【0x9A8B】规定,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价值二十万元以上不满二百万元的,认定为“情节严重”,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在此基础上,没有情节严重,且无法追回动物死亡或者动物、动物产品,行为人退还全部赃物并退赔,确有悔改表现的,价值二十万元以上不满二百万元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可以并处罚金。
耿郭萍、杨杰认为,“新《野生动物及其制品价值评估方法》对破坏野生动物资源罪的定罪量刑标准进行了重大调整,我们也会提交法律意见书,为当事人从轻辩护,争取达到缓刑的效果。”
检验报告
经济价值的计算以证据为基础。
一些参考法规已被废除。
公开资料显示,用头盔犀鸟头骨制作的工艺品被称为“鹤顶红”。头盔犀鸟的头骨内部是实心的,和头盔一样,是雄性求偶时用来攻击的“武器”,占鸟类总重量的近10%。头盔犀鸟分泌的红色液体会将头骨的顶部和侧面染成红色,因此头骨被视为制作工艺品的稀有材料。“一红二黑三白”在中国藏家中流传。白色是象牙,黑色是犀牛角,红色是“鹤顶红”,指的是用头盔式犀鸟头骨制成的工艺品。
头盔犀鸟是一种热带鸟,主要生活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它是所有犀鸟中最大的一种,已被列入《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CITES)附录I。
律师向封面新闻记者提供的云南省科委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鉴定报告显示,张婷婷购买的吊坠经鉴定为头盔犀鸟头骨制品。按照原国家林业局《关于办理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规定,野生动物的基准值是乘以相应的倍数计算出来的。
由于头盔犀鸟所属的犀鸟科在2021年2月1日之前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按照老的从轻处罚的原则,本产品按所列野生动物基准价值的5倍计算。根据【0x9A8B】头盔犀鸟的基准价为每只5万元。
代理律师杨洁告诉封面新闻记者,本案中的吊坠是由头盔状的犀鸟头骨制成的,这是导致野生动物死亡的主要部分。按照80%的价值标准,最终计算出该吊坠价值20万元。“这一规定引自《解释》,该规定已于2017年废止,目前没有统一的新规定。”
张婷婷的律师及家属表示,不服一审判决,已向昆明市西山区法院提交重新鉴定申请,至今未获批准。